第 3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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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 章
翌日，宋妍照常起很早。
她睡眠一向不好，昨晚竟難得一夜好夢，她不由得感嘆酒精的力量。
只是洗臉時，雙手觸及臉頰，才隱隱察覺出有一絲異樣，細細撚來，發現竟是淚痕。
她回想起夢裏的場景，雖算不上美好，但也不至於悲傷到流淚。
宋妍自認為是一個將感情看得極淡的人，尤其是對過去，她從不去想半點，她認為在那上面費神，純屬浪費時間，只是舊時光不由分說地入夢來。
她夢見自己重回晉城，他們家位於老城區，在一條又窄又暗的小巷深處，巷子裏住了十幾戶人家，每家都是低矮的平房，住房面積捉襟見肘，不大的地方，卻住著來自五湖四海的人，有的是民國搬來的，有的是建國後搬來的，總之，原住民很少。
天氣好的時候，巷口總坐著一群上了年齡的老頭老太，他們操著各自的鄉音，連比劃帶猜地聊著不著邊際的話。
宋妍小的時候聽爺爺講，他們祖上是從江蘇來的，大抵是太窮，為了活命，宋妍的太爺爺只身一人闖晉城，吃了很多苦頭，總算活了下來，後來靠政府劃分有了自己的房子，娶了妻生了子，與老家的弟兄幾人原還有書信往來，只是後來疏於來往，竟慢慢斷了聯系，到了後輩也無心再去尋根。
一晃多年，巷子裏不少人家發了跡，買了樓房搬走，宋妍家卻始終紮根巷子，她家境中下，單靠父母工資過日子，養活一家已是費力，更別提那漲到令人咂舌的房價。
夢裏，宋妍如往常那般穿過巷子去上學，她穿著寬松肥大的淡藍色校服，按校規把所有頭發紮起來。
剛下過雨的巷子，又潮又濕，陽光久不見進來，空氣中有一股黴爛的味道，巷子已經夠窄了，卻仍有住戶不斷地侵占公用面積，這使原本就狹窄的路只堪堪夠一人茍著過。
她低聲咒罵，卻聽見母親的聲音，她回頭，母親正在家門口朝她揮手，她滿臉笑意卻不說話，夢裏氤氳繚繞，她看不清媽媽的臉，亟待走近確認，媽媽卻突然消失。
她只好折身繼續去上學，肩膀卻被人從後頭拍了一下。
不輕不重地。
不看也知道是誰。
“餵，垂頭喪氣的，受什麽刺激了你。”那人聲音帶著點漫不經心。
她回頭。
李越就站在她身後，他長得高瘦，此刻頭發亂翹，發尾帶著潮濕，睫毛半搭，整個人還是半夢半醒的游離。
李越家是這一片發家最早的那批，父母很早就在晉城有名的富人區置業，只是不知道為何單單留下這個獨子獨居老宅，倒不算獨居，李越的奶奶還住在老宅，老人家前兩年還是巷口的常駐嘉賓，只是後來腿腳不便，久居家中不再出門。
李越單手在她眼前晃了晃。
他臉上沒什麽表情，一副沒睡飽的樣子。
這一切都那麽真實，真實的像過去那麽多年的重演，但目之所及皆是恍惚，她知道這是夢境，而非現實。
她繼續往前走，不理身後那人。
她想，這既是她的夢，那她就可以操縱自己的夢。
她總是這樣想。
遇到難事的時候，她想，這既然是她的生活，她可以解決所有麻煩。
後來夢裏發生了什麽，她已經不記得，只記得李越錯身而過，少年寬肩長腿，即便是很普通的校服，也硬生生被撐得格外好看。
他走出陰暗潮濕的巷子，被巷口刺眼的陽光吞噬。
而她走在後面，陽光近在咫尺，卻又遙不可及。
夢的最後，她定在原地動彈不得，然後醒了。
她還記得夢裏的自己，周身被一種莫名的酸澀充斥，這種感覺伴隨她整個青春，她再熟悉不過。
只是，現在看來，這一切都是那麽的陌生。
……
路過客廳的時候，宋妍突然看見茶幾上的快遞。
拆開發現是一本書，名字也很炸裂，叫《男神攻略手冊》。
宋妍最近都沒網購，確定不是自己東西後，她仔細確認了一遍快遞單信息，收件地址沒錯，收件人卻是蔡靜靜的名字。
蔡靜靜和父母同住，買些不便簽收的東西，便會選填她的地址。
宋妍早已見怪不怪，隨手拍了個照片發給好友，告訴她快遞已經收到，改天拿給她。
煮蛋的時候，收到蔡靜靜回覆。
蔡靜靜：這麽快就到了？
宋妍：可能知道你急用，所以一路快馬加鞭。
蔡靜靜：嘿嘿嘿，那看在我這麽急用的份上，你能不能送過來給我呀，我今天正好加班嘿嘿嘿。
宋妍：這麽急？
蔡靜靜：十萬火急!!!
蔡靜靜：男神都快跟人跑了。
蔡靜靜：昨晚我占塔羅牌，說小志就是我正緣，這本書評價特別好，我就指著它幫我追男神了。
小志是蔡靜靜最近新迷上的男人，兩人同屬一家醫院，不同於蔡靜靜的職能崗位，小志是醫生，自中邪後，蔡靜靜張口閉口都是小志，並曾立志半年內拿下。
可惜嘴炮遠大於實際行動，念叨了半年之久，好像最近才加上微信。
宋妍直抒胸臆：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，就是，能跑的……或許不是正緣？
蔡靜靜：呸呸呸，塔羅牌準得很，不許胡說。
宋妍：……
宋妍：我吃完飯送過去。
蔡靜靜：親親，最愛你了。
蔡靜靜：對了，我昨晚也順便給你占了一卦。
宋妍：你幫我選的牌？
蔡靜靜：對啊，你每次不都是選第二張牌嗎？聽不聽嘛!
宋妍：……
塔羅牌算是蔡靜靜人生第一大愛好，從事業到金錢，從金錢到愛情，衣食住行，吃喝拉撒，沒她不算的，關鍵她不光給自己算，還喜歡給周圍人算。
曾經她特別熱衷給辦公室的同事測塔羅牌，只是，在一次占蔔正緣何時降臨時。蔡靜靜先是將對方的正緣誇得天花亂墜，就在對方滿心期待的時候，蔡靜靜總結性發言。
說，對方正緣會在65歲時出現。
同事憤而離席，蔡靜靜還不忘追一句“85歲那年好像也有一段正緣”。
事後，蔡靜靜頗為郁悶“我只是解讀塔羅牌，這是塔羅牌說的，又不是我說的”。
了解完事情來龍去脈後，宋妍忍著笑“對對對，你同事還應該感謝你，從側面來看，她還挺長壽的”。
……
在神聖的塔羅牌（蔡靜靜）面前，宋妍也不敢忤逆。
她趕緊回了個聽。
蔡靜靜：說來也神奇，你跟程瀟年的這段緣分，我是不是早有預測？
宋妍：是。
早在年初，宋妍還是單身的時候，蔡靜靜有天心血來潮，非要給她占一卦，然後得出結論：宋妍馬上會有一段桃花，領導介紹，本地人。
起先，宋妍只當她是信口胡謅，不怪她存疑，不知是學藝不精還是塔羅牌本就不可信，蔡靜靜占蔔向來不準，可信度低到極點。
宋妍向來只當是娛樂。
順耳一聽，從未放在心上。
卻不曾想。
程瀟年就這樣從天而降，而且條條款款都符合蔡靜靜的占蔔。
等水煮蛋的時間，宋妍接了杯水，小口喝著。
蔡靜靜：塔羅牌說，你下段桃花是一位舊人，但這位舊人的信息，我這邊看不到。
蔡靜靜：所以，有沒有可能。
宋妍：……
蔡靜靜：你跟程瀟年會覆合。
看到最後一條信息的時候，宋妍差點一口水噴出來。
她把水杯擲在餐桌上，咬牙切齒回：除非我死。
話說的如此絕對，倒不是因為程瀟年犯了多大的錯。
在別人看來，她可能就是再普通不過一女的，但在宋妍心裏，她有自己的驕傲，這份驕傲驅使她向前走，而不是吃回頭草，尤其這棵回頭草還是先放手的那個。
吃完早飯後，她簡單搭了個衣服，畫了個淡妝，看時間差不多，才出了門。
她家距離醫院不算近，考慮到周末堵車，她直接打了個順風車。
兩人約好在一樓大廳碰頭。
宋妍到的時候，不到8點，她環顧四周，也不見蔡靜靜的影子，考慮到對方可能還在來的路上，宋妍決定先找個地兒等會。
雖說現在沒到上班時間，一樓大廳還是擠滿了人，僅有的幾排座椅也不見空位。
宋妍找了個人少點的空地兒站著，隨手翻起了書。
不看不知道，一看嚇一跳。
細細看來，宋妍這才發現。
這書不但名字炸裂，內容也是相當勁爆，甚至已經到了□□的程度。
書中理論自成一派，甚至堪稱荒謬。
作者直接將愛情簡單粗暴定義為勾引。然後極盡筆墨傳授如何勾引男人，從衣著到言語，再到行動。
真的是知無不盡，言無不答。
語言之露骨，配圖之黃暴，已經到了讓宋妍面紅耳赤的地步。
不過這書奇葩歸奇葩，卻勾著人一直往下讀，頗有讓人上癮的魔力。
類似於垃圾食品，沒營養但好吃。
宋妍看得起勁。
正要翻下一頁的時候。
猝不及防地。
手中的書突然被抽走。
宋妍怔楞一下。
隨即轉頭。
不是李越又是誰？
他就站在她右後方，穿著一身黑，整個人清明俊朗，卻又因五官優越，而散發著淩人氣勢，他神色閑散，仿若無事發生。
隨著她的轉身，此刻兩人面對面站著。
這一切如同昨夜夢境，卻比夢境更加真實鮮活。
他倒沒看她，只一心看著剛搶過去的書，他微蹙眉頭卻又一臉愉悅地快速翻閱，全然沒有一絲做賊心虛的緊張。
沒過兩秒。
李越將視線從書上轉移過來。
“這書……”他嘴角噙著笑，話說一半停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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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，宋妍照常起很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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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回想起夢裏的場景，雖算不上美好，但也不至於悲傷到流淚。
宋妍自認為是一個將感情看得極淡的人，尤其是對過去，她從不去想半點，她認為在那上面費神，純屬浪費時間，只是舊時光不由分說地入夢來。
她夢見自己重回晉城，他們家位於老城區，在一條又窄又暗的小巷深處，巷子裏住了十幾戶人家，每家都是低矮的平房，住房面積捉襟見肘，不大的地方，卻住著來自五湖四海的人，有的是民國搬來的，有的是建國後搬來的，總之，原住民很少。
天氣好的時候，巷口總坐著一群上了年齡的老頭老太，他們操著各自的鄉音，連比劃帶猜地聊著不著邊際的話。
宋妍小的時候聽爺爺講，他們祖上是從江蘇來的，大抵是太窮，為了活命，宋妍的太爺爺只身一人闖晉城，吃了很多苦頭，總算活了下來，後來靠政府劃分有了自己的房子，娶了妻生了子，與老家的弟兄幾人原還有書信往來，只是後來疏於來往，竟慢慢斷了聯系，到了後輩也無心再去尋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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夢裏，宋妍如往常那般穿過巷子去上學，她穿著寬松肥大的淡藍色校服，按校規把所有頭發紮起來。
剛下過雨的巷子，又潮又濕，陽光久不見進來，空氣中有一股黴爛的味道，巷子已經夠窄了，卻仍有住戶不斷地侵占公用面積，這使原本就狹窄的路只堪堪夠一人茍著過。
她低聲咒罵，卻聽見母親的聲音，她回頭，母親正在家門口朝她揮手，她滿臉笑意卻不說話，夢裏氤氳繚繞，她看不清媽媽的臉，亟待走近確認，媽媽卻突然消失。
她只好折身繼續去上學，肩膀卻被人從後頭拍了一下。
不輕不重地。
不看也知道是誰。
“餵，垂頭喪氣的，受什麽刺激了你。”那人聲音帶著點漫不經心。
她回頭。
李越就站在她身後，他長得高瘦，此刻頭發亂翹，發尾帶著潮濕，睫毛半搭，整個人還是半夢半醒的游離。
李越家是這一片發家最早的那批，父母很早就在晉城有名的富人區置業，只是不知道為何單單留下這個獨子獨居老宅，倒不算獨居，李越的奶奶還住在老宅，老人家前兩年還是巷口的常駐嘉賓，只是後來腿腳不便，久居家中不再出門。
李越單手在她眼前晃了晃。
他臉上沒什麽表情，一副沒睡飽的樣子。
這一切都那麽真實，真實的像過去那麽多年的重演，但目之所及皆是恍惚，她知道這是夢境，而非現實。
她繼續往前走，不理身後那人。
她想，這既是她的夢，那她就可以操縱自己的夢。
她總是這樣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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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來夢裏發生了什麽，她已經不記得，只記得李越錯身而過，少年寬肩長腿，即便是很普通的校服，也硬生生被撐得格外好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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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她走在後面，陽光近在咫尺，卻又遙不可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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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還記得夢裏的自己，周身被一種莫名的酸澀充斥，這種感覺伴隨她整個青春，她再熟悉不過。
只是，現在看來，這一切都是那麽的陌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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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過客廳的時候，宋妍突然看見茶幾上的快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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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妍最近都沒網購，確定不是自己東西後，她仔細確認了一遍快遞單信息，收件地址沒錯，收件人卻是蔡靜靜的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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煮蛋的時候，收到蔡靜靜回覆。
蔡靜靜：這麽快就到了？
宋妍：可能知道你急用，所以一路快馬加鞭。
蔡靜靜：嘿嘿嘿，那看在我這麽急用的份上，你能不能送過來給我呀，我今天正好加班嘿嘿嘿。
宋妍：這麽急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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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志是蔡靜靜最近新迷上的男人，兩人同屬一家醫院，不同於蔡靜靜的職能崗位，小志是醫生，自中邪後，蔡靜靜張口閉口都是小志，並曾立志半年內拿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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蔡靜靜：親親，最愛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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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妍：你幫我選的牌？
蔡靜靜：對啊，你每次不都是選第二張牌嗎？聽不聽嘛!
宋妍：……
塔羅牌算是蔡靜靜人生第一大愛好，從事業到金錢，從金錢到愛情，衣食住行，吃喝拉撒，沒她不算的，關鍵她不光給自己算，還喜歡給周圍人算。
曾經她特別熱衷給辦公室的同事測塔羅牌，只是，在一次占蔔正緣何時降臨時。蔡靜靜先是將對方的正緣誇得天花亂墜，就在對方滿心期待的時候，蔡靜靜總結性發言。
說，對方正緣會在65歲時出現。
同事憤而離席，蔡靜靜還不忘追一句“85歲那年好像也有一段正緣”。
事後，蔡靜靜頗為郁悶“我只是解讀塔羅牌，這是塔羅牌說的，又不是我說的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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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在神聖的塔羅牌（蔡靜靜）面前，宋妍也不敢忤逆。
她趕緊回了個聽。
蔡靜靜：說來也神奇，你跟程瀟年的這段緣分，我是不是早有預測？
宋妍：是。
早在年初，宋妍還是單身的時候，蔡靜靜有天心血來潮，非要給她占一卦，然後得出結論：宋妍馬上會有一段桃花，領導介紹，本地人。
起先，宋妍只當她是信口胡謅，不怪她存疑，不知是學藝不精還是塔羅牌本就不可信，蔡靜靜占蔔向來不準，可信度低到極點。
宋妍向來只當是娛樂。
順耳一聽，從未放在心上。
卻不曾想。
程瀟年就這樣從天而降，而且條條款款都符合蔡靜靜的占蔔。
等水煮蛋的時間，宋妍接了杯水，小口喝著。
蔡靜靜：塔羅牌說，你下段桃花是一位舊人，但這位舊人的信息，我這邊看不到。
蔡靜靜：所以，有沒有可能。
宋妍：……
蔡靜靜：你跟程瀟年會覆合。
看到最後一條信息的時候，宋妍差點一口水噴出來。
她把水杯擲在餐桌上，咬牙切齒回：除非我死。
話說的如此絕對，倒不是因為程瀟年犯了多大的錯。
在別人看來，她可能就是再普通不過一女的，但在宋妍心裏，她有自己的驕傲，這份驕傲驅使她向前走，而不是吃回頭草，尤其這棵回頭草還是先放手的那個。
吃完早飯後，她簡單搭了個衣服，畫了個淡妝，看時間差不多，才出了門。
她家距離醫院不算近，考慮到周末堵車，她直接打了個順風車。
兩人約好在一樓大廳碰頭。
宋妍到的時候，不到8點，她環顧四周，也不見蔡靜靜的影子，考慮到對方可能還在來的路上，宋妍決定先找個地兒等會。
雖說現在沒到上班時間，一樓大廳還是擠滿了人，僅有的幾排座椅也不見空位。
宋妍找了個人少點的空地兒站著，隨手翻起了書。
不看不知道，一看嚇一跳。
細細看來，宋妍這才發現。
這書不但名字炸裂，內容也是相當勁爆，甚至已經到了□□的程度。
書中理論自成一派，甚至堪稱荒謬。
作者直接將愛情簡單粗暴定義為勾引。然後極盡筆墨傳授如何勾引男人，從衣著到言語，再到行動。
真的是知無不盡，言無不答。
語言之露骨，配圖之黃暴，已經到了讓宋妍面紅耳赤的地步。
不過這書奇葩歸奇葩，卻勾著人一直往下讀，頗有讓人上癮的魔力。
類似於垃圾食品，沒營養但好吃。
宋妍看得起勁。
正要翻下一頁的時候。
猝不及防地。
手中的書突然被抽走。
宋妍怔楞一下。
隨即轉頭。
不是李越又是誰？
他就站在她右後方，穿著一身黑，整個人清明俊朗，卻又因五官優越，而散發著淩人氣勢，他神色閑散，仿若無事發生。
隨著她的轉身，此刻兩人面對面站著。
這一切如同昨夜夢境，卻比夢境更加真實鮮活。
他倒沒看她，只一心看著剛搶過去的書，他微蹙眉頭卻又一臉愉悅地快速翻閱，全然沒有一絲做賊心虛的緊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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